第 17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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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3 章
昨天太累，晚上竟被人鉆了空子。
周夏立即去問酒館老板，昨天夜裏和清早，有沒有見過什麽人出入他們這棟小樓？
老板回想了一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這裏住的都是老客戶，有生人的話，我一定會認出來。”
邊上夥計插嘴道：“麥哲倫以前都很晚起床，今天很早就出來了，手裏拿著個小盒子，喊他也沒理人。”
周夏問出房間號，立即跑過去一腳踢開房門：人去房空，一片破布都沒留下。
幸好他還記著禮物盒的細節，試著搜索了一下，腦海裏現出好幾座連綿的山脈，從視野晃動、平移的角度，看得出東西正被人攥在手裏。
伊曼此刻已經跟過來，周夏說：“附近有山嗎？給定個位？”
“朝北的方向有，你幹嘛？”他問。
周夏拍拍他肩：“自己的事兒，你和奇伊在這裏等我回來。”
他早該覺得麥哲倫很奇怪了，明明大家之前合作，他也賺了好大一筆，雙方又有毛姐這個中間人。
可自打他們回來，麥哲倫從沒現過身，都是周夏和毛姐直接結算的。
有好幾次看見麥哲倫想打招呼，轉瞬又找不到他了。
現在回憶起來，對方根本是故意疏遠，背地裏估計都覬覦自己很久了。
周夏很快就來到那片山區，山很多，但都不高，而且全部光禿禿，連棵樹都沒有，任何人在上面很難藏身。
遠遠只見一個人埋頭走得飛快。
周夏發揮優勢，鎖定後放大目標分辨，果真是要找的人。
空曠的荒山，自己發現對方容易，對方瞧見自己也很容易。
麥哲倫很快也留意到不遠處的他，不由加快了步伐。
兩人就在山脈之間你追我趕。
周夏發現這家夥很缺空間想象力，因為麥哲倫每翻過一條山脊看不到追蹤者後，速度明顯降了很多，好像認為已把對方甩掉。
實際上周夏之前查過地形，相當於能俯視全局，早就記住所有的山勢走向。
他預判山體形狀後，秉承著“翻山不如繞山”的原則，會不按常規出牌，也就是繞山去截擊對方。
在麥哲倫來看，周夏每次出現都有點從天而降的意思。
他明顯被嚇了一跳，樣子很可笑。
眼看兩個人這次前後相聚僅有幾米，彼此都累得氣喘籲籲。
周夏指著他吼：“你小子是什麽好處都想撈啊！”
麥哲倫轉身道：“你都有那麽多了，這麽小氣幹什麽？”
周夏作勢過去要開打：“偷東西你還有理了對吧！”
他剛走近幾步，麥哲倫驀然俯身搖頭，瞬間化為一只火紅的尖嘴狐貍。
別看體型不大，但牙尖嘴利，目露兇光。
看樣子這家夥是不打算講道理了，想講理的話不會急於現形。
一道白光從身後越過周夏的肩膀，毛姐趕來了。
兩匹小獸廢話不多，立即開鬥。
那打得真是密不透風，除了毛發滿天飛，什麽都看不清。
就在此刻，嚎叫聲戛然而止，離他們僅有兩三米的地方出現了一扇光門，紅狐貍見狀旋即朝裏直沖。
周夏眼疾手快，立即跨步跟過去，哪知手剛觸到光門邊緣，指頭就穿透進去，同時還有種粘稠厚重感。
眼見狐貍轉身朝他咧嘴，若有似無的笑意裏，挑釁意味很重。
周夏想都沒想，趁著光門還沒消失，立即閃身鉆了進去。
光門轉瞬消失，只留下莫名其妙的毛姐。
伊曼很快就趕了過來，他問：“人呢？”毛姐指著半空說：“都進去了。”
伊曼有點不明所以，看了一圈才問：“鉆地裏了？”
“不，鉆到虛空裏了。”
周夏穿過游弋晃蕩的光影後，覺得眼前是一片刺目的渾沌。
他本能地伸手擋了一下，手掌立即接觸到冰涼的墻壁——還好，幸虧他收腳快，沒撞上。
幾秒鐘後視覺恢覆，才發覺矗立在眼前是一堵約有四米高的混凝土墻。
他倒退幾步，發現腳下的地面也是混凝土。
又朝後轉個圈，周夏倒抽一口冷氣。
身後，不，準確點來說腳下是一條樓梯，盡頭淹沒在一片朦朧的霧氣裏，根本看不清。
盡管臺階不多，但每一階都至少有四米高、四米寬，長度至少要二十米！
他身高不夠，也沒有可以墊腳的地方，所以無法判斷當前的臺階上面是否仍然如此。
普通人行走的建築，就算臺階有20厘米，和180厘米高的人比起來就是9分之1。
那麽能在這個臺階上自如走路的人，起碼36米起步。
難道是巨人城？
地球的進化中，人類從沒有過這麽巨大的體型。
線上世界想維持這樣的體型，耗能也很高，並非明智之選。
他記得地球進入石炭紀，大氣層含氧量顯著提高，植物和動物的生長速度很快，體格也很巨大。
所以那時也被稱為大昆蟲時代，因為到處都是巨型樹木、巨型昆蟲。
樹能輕松長到30米以上，5米左右的蜻蜓、蜈蚣也很常見。
但那時還沒人類。
這時他聽見高出傳來“吱吱嘎嘎”的聲音，特別像吊臂轉動時的噪音。
這地方四處光禿禿無處可躲，他只好緊貼在臺階墻面。
頭頂緩緩變暗，一面巨大的木擋板正在漸漸降落。
與此同時，腳下的那些臺階上，也紛紛有擋板落下，但明顯更厚、層數更多，也更沈。
奇高的臺階，巨厚的木板，件件都是大手筆，即便純靠機械來實現，也得由足夠強壯的人來執行。
周夏盯著半空中擋板，突然有點明白了。
不同厚度的木板遮蓋住臺階落差後，就相當於一個寬闊的地面或者說平臺，便於車馬和路人行走、運輸。
而一旦把木板撤離，最大的好處就是阻礙行路。
記得他在書上看到過，古代的城市會有這樣的設計，旨在為防止大批騎兵進攻。
它本質上和長城差不多，步兵或許能翻過去，車馬絕對難以逾越。
看來這裏並不是現代社會，科技不會太發達。
過了好久，臺階全部被覆蓋，四下光線黯淡，僅有些許光亮從條狀木板的縫隙間灑落。
遠處傳來陣陣喧嘩，並不是說話聲。
周夏仔細辨認，發覺那聲音越來越近，沒有機動車，連輪子的滾動聲都沒有。
也沒有任何交流的聲音，好像很多雙腳在匆忙趕路。
聽動靜也不像身高、體重都很突出的動物，但數量絕對夠多。
這應該是個超級大的城市或者說生物聚集地。
那連綿不絕的腳步聲匯聚在一起，令他想起以前每次在上班高峰期坐地鐵，在城市最大的換乘站時，總能看見烏鴉鴉的人潮朝著某個固定方向蔓延。
他每看見一次，都會被震撼一次：原來不用去非洲也能看到的動物大遷徙啊！
頭頂的噪音，也給他類似的感受。
這時一句話傳進他耳中“趕緊去占個好位置，不然什麽都看不到”。
原來這些人要趕集？
他還來不及咀嚼出這話背後更多的意義，餘光便發現腳下的樓梯縫隙裏，一只火紅的身影正在費力朝上攀沿。
哈哈，原來麥哲倫也躲在這裏，看我不逮住你。
警覺的狐貍這時也瞧見他，不由加快動作。
周夏擡眼尋掃下四周，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先爬到高處。
然後根據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做判斷，等到人流明顯變得稀稀拉拉時，他借著木地板最大的孔隙翻了出來。
躍入眼簾的是一片開闊大路，四面八方都是人潮，看上去在朝一個方向湧。
那些人也並不是他臆想中的什麽巨人，除了衣服色澤比較暗，款式保守，看上去和自己沒太大差別。
只是轉眼間，麥哲倫又不見了。
為不使自己顯得太紮眼，周夏也順勢加入奔跑的人群，覺得自己像一只羚羊。
身後有位大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，差點一腳絆倒在地，周夏過去扶了一把，好奇地問：“你們跑什麽？”
大叔“啊”了一聲，露出迷蒙神色：“不知道啊，我看見他們都去了，也想過去看看。”
一犬哮聲，百犬哮影。
這時，又有位年輕小夥子跑過他們，大叔忙喊道：“餵，年輕人，前頭跑這麽快倒底要幹什麽啊？”
年輕人留了句“有個人犯要被處死，三個行刑官都到了”，很快便無影無蹤。
周夏不解道：“一個人犯，為什麽會有三個行刑官？”
大叔不徐不疾地說：“你不是本城人吧？我們這裏，死刑需要三個人在封閉房間裏同時按下按鈕，然後踏板打開，犯人被吊死。這樣的話，誰也不知道是哪個按鈕真正起作用，行刑的人心裏會舒坦點。”
原來這地方還在實施絞刑，真是很覆古。
大叔突然喊道：“哎吆，你看前面有個漂亮小夥子，他要是被選中做將軍丈夫，將軍肯定舍不得砍他的頭。”
原來是麥哲倫出現了，這次他恢覆了人形，仍舊穿著之前的白衣服，要不是顏色太顯眼，還真不容易認出來。
眼見這家夥與人潮順流而行，周夏立即明白對方“萬人入海一身藏”的意圖。
他緊跟不舍，很快就拉進了彼此的距離。
麥哲倫扭頭看見他，哭喪著臉道：“你幹嘛非追上我啊？”
周夏道：“你幹嘛非要偷我的東西？”
這家夥明顯腳下又加了把勁兒，連著趕超了好幾個人。
遠處的廣場上早就人頭攢動，人犯蒙著眼被帶到行刑架前。
正對著刑場的是一個三層小樓，有個女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樓下。
她穿著腰線明顯的真絲繡花連衣裙，對襟上的貝母紐扣閃閃發亮，領口、袖口和口袋邊緣都鑲有蕾絲。
和四周侍女們樸實無華的裙裝比起來，她的服飾顯得奢華繁覆。
只見她對侍女說了幾句話，便有人跑到樓下傳令：“把犯人整個腦袋都罩起來，將軍不想看他的臉！”
監刑官也是個女人，她嘆道：“將軍就喜歡看好的人，長得醜的話，看一眼都覺得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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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夏立即去問酒館老板，昨天夜裏和清早，有沒有見過什麽人出入他們這棟小樓？
老板回想了一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這裏住的都是老客戶，有生人的話，我一定會認出來。”
邊上夥計插嘴道：“麥哲倫以前都很晚起床，今天很早就出來了，手裏拿著個小盒子，喊他也沒理人。”
周夏問出房間號，立即跑過去一腳踢開房門：人去房空，一片破布都沒留下。
幸好他還記著禮物盒的細節，試著搜索了一下，腦海裏現出好幾座連綿的山脈，從視野晃動、平移的角度，看得出東西正被人攥在手裏。
伊曼此刻已經跟過來，周夏說：“附近有山嗎？給定個位？”
“朝北的方向有，你幹嘛？”他問。
周夏拍拍他肩：“自己的事兒，你和奇伊在這裏等我回來。”
他早該覺得麥哲倫很奇怪了，明明大家之前合作，他也賺了好大一筆，雙方又有毛姐這個中間人。
可自打他們回來，麥哲倫從沒現過身，都是周夏和毛姐直接結算的。
有好幾次看見麥哲倫想打招呼，轉瞬又找不到他了。
現在回憶起來，對方根本是故意疏遠，背地裏估計都覬覦自己很久了。
周夏很快就來到那片山區，山很多，但都不高，而且全部光禿禿，連棵樹都沒有，任何人在上面很難藏身。
遠遠只見一個人埋頭走得飛快。
周夏發揮優勢，鎖定後放大目標分辨，果真是要找的人。
空曠的荒山，自己發現對方容易，對方瞧見自己也很容易。
麥哲倫很快也留意到不遠處的他，不由加快了步伐。
兩人就在山脈之間你追我趕。
周夏發現這家夥很缺空間想象力，因為麥哲倫每翻過一條山脊看不到追蹤者後，速度明顯降了很多，好像認為已把對方甩掉。
實際上周夏之前查過地形，相當於能俯視全局，早就記住所有的山勢走向。
他預判山體形狀後，秉承著“翻山不如繞山”的原則，會不按常規出牌，也就是繞山去截擊對方。
在麥哲倫來看，周夏每次出現都有點從天而降的意思。
他明顯被嚇了一跳，樣子很可笑。
眼看兩個人這次前後相聚僅有幾米，彼此都累得氣喘籲籲。
周夏指著他吼：“你小子是什麽好處都想撈啊！”
麥哲倫轉身道：“你都有那麽多了，這麽小氣幹什麽？”
周夏作勢過去要開打：“偷東西你還有理了對吧！”
他剛走近幾步，麥哲倫驀然俯身搖頭，瞬間化為一只火紅的尖嘴狐貍。
別看體型不大，但牙尖嘴利，目露兇光。
看樣子這家夥是不打算講道理了，想講理的話不會急於現形。
一道白光從身後越過周夏的肩膀，毛姐趕來了。
兩匹小獸廢話不多，立即開鬥。
那打得真是密不透風，除了毛發滿天飛，什麽都看不清。
就在此刻，嚎叫聲戛然而止，離他們僅有兩三米的地方出現了一扇光門，紅狐貍見狀旋即朝裏直沖。
周夏眼疾手快，立即跨步跟過去，哪知手剛觸到光門邊緣，指頭就穿透進去，同時還有種粘稠厚重感。
眼見狐貍轉身朝他咧嘴，若有似無的笑意裏，挑釁意味很重。
周夏想都沒想，趁著光門還沒消失，立即閃身鉆了進去。
光門轉瞬消失，只留下莫名其妙的毛姐。
伊曼很快就趕了過來，他問：“人呢？”毛姐指著半空說：“都進去了。”
伊曼有點不明所以，看了一圈才問：“鉆地裏了？”
“不，鉆到虛空裏了。”
周夏穿過游弋晃蕩的光影後，覺得眼前是一片刺目的渾沌。
他本能地伸手擋了一下，手掌立即接觸到冰涼的墻壁——還好，幸虧他收腳快，沒撞上。
幾秒鐘後視覺恢覆，才發覺矗立在眼前是一堵約有四米高的混凝土墻。
他倒退幾步，發現腳下的地面也是混凝土。
又朝後轉個圈，周夏倒抽一口冷氣。
身後，不，準確點來說腳下是一條樓梯，盡頭淹沒在一片朦朧的霧氣裏，根本看不清。
盡管臺階不多，但每一階都至少有四米高、四米寬，長度至少要二十米！
他身高不夠，也沒有可以墊腳的地方，所以無法判斷當前的臺階上面是否仍然如此。
普通人行走的建築，就算臺階有20厘米，和180厘米高的人比起來就是9分之1。
那麽能在這個臺階上自如走路的人，起碼36米起步。
難道是巨人城？
地球的進化中，人類從沒有過這麽巨大的體型。
線上世界想維持這樣的體型，耗能也很高，並非明智之選。
他記得地球進入石炭紀，大氣層含氧量顯著提高，植物和動物的生長速度很快，體格也很巨大。
所以那時也被稱為大昆蟲時代，因為到處都是巨型樹木、巨型昆蟲。
樹能輕松長到30米以上，5米左右的蜻蜓、蜈蚣也很常見。
但那時還沒人類。
這時他聽見高出傳來“吱吱嘎嘎”的聲音，特別像吊臂轉動時的噪音。
這地方四處光禿禿無處可躲，他只好緊貼在臺階墻面。
頭頂緩緩變暗，一面巨大的木擋板正在漸漸降落。
與此同時，腳下的那些臺階上，也紛紛有擋板落下，但明顯更厚、層數更多，也更沈。
奇高的臺階，巨厚的木板，件件都是大手筆，即便純靠機械來實現，也得由足夠強壯的人來執行。
周夏盯著半空中擋板，突然有點明白了。
不同厚度的木板遮蓋住臺階落差後，就相當於一個寬闊的地面或者說平臺，便於車馬和路人行走、運輸。
而一旦把木板撤離，最大的好處就是阻礙行路。
記得他在書上看到過，古代的城市會有這樣的設計，旨在為防止大批騎兵進攻。
它本質上和長城差不多，步兵或許能翻過去，車馬絕對難以逾越。
看來這裏並不是現代社會，科技不會太發達。
過了好久，臺階全部被覆蓋，四下光線黯淡，僅有些許光亮從條狀木板的縫隙間灑落。
遠處傳來陣陣喧嘩，並不是說話聲。
周夏仔細辨認，發覺那聲音越來越近，沒有機動車，連輪子的滾動聲都沒有。
也沒有任何交流的聲音，好像很多雙腳在匆忙趕路。
聽動靜也不像身高、體重都很突出的動物，但數量絕對夠多。
這應該是個超級大的城市或者說生物聚集地。
那連綿不絕的腳步聲匯聚在一起，令他想起以前每次在上班高峰期坐地鐵，在城市最大的換乘站時，總能看見烏鴉鴉的人潮朝著某個固定方向蔓延。
他每看見一次，都會被震撼一次：原來不用去非洲也能看到的動物大遷徙啊！
頭頂的噪音，也給他類似的感受。
這時一句話傳進他耳中“趕緊去占個好位置，不然什麽都看不到”。
原來這些人要趕集？
他還來不及咀嚼出這話背後更多的意義，餘光便發現腳下的樓梯縫隙裏，一只火紅的身影正在費力朝上攀沿。
哈哈，原來麥哲倫也躲在這裏，看我不逮住你。
警覺的狐貍這時也瞧見他，不由加快動作。
周夏擡眼尋掃下四周，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先爬到高處。
然後根據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做判斷，等到人流明顯變得稀稀拉拉時，他借著木地板最大的孔隙翻了出來。
躍入眼簾的是一片開闊大路，四面八方都是人潮，看上去在朝一個方向湧。
那些人也並不是他臆想中的什麽巨人，除了衣服色澤比較暗，款式保守，看上去和自己沒太大差別。
只是轉眼間，麥哲倫又不見了。
為不使自己顯得太紮眼，周夏也順勢加入奔跑的人群，覺得自己像一只羚羊。
身後有位大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，差點一腳絆倒在地，周夏過去扶了一把，好奇地問：“你們跑什麽？”
大叔“啊”了一聲，露出迷蒙神色：“不知道啊，我看見他們都去了，也想過去看看。”
一犬哮聲，百犬哮影。
這時，又有位年輕小夥子跑過他們，大叔忙喊道：“餵，年輕人，前頭跑這麽快倒底要幹什麽啊？”
年輕人留了句“有個人犯要被處死，三個行刑官都到了”，很快便無影無蹤。
周夏不解道：“一個人犯，為什麽會有三個行刑官？”
大叔不徐不疾地說：“你不是本城人吧？我們這裏，死刑需要三個人在封閉房間裏同時按下按鈕，然後踏板打開，犯人被吊死。這樣的話，誰也不知道是哪個按鈕真正起作用，行刑的人心裏會舒坦點。”
原來這地方還在實施絞刑，真是很覆古。
大叔突然喊道：“哎吆，你看前面有個漂亮小夥子，他要是被選中做將軍丈夫，將軍肯定舍不得砍他的頭。”
原來是麥哲倫出現了，這次他恢覆了人形，仍舊穿著之前的白衣服，要不是顏色太顯眼，還真不容易認出來。
眼見這家夥與人潮順流而行，周夏立即明白對方“萬人入海一身藏”的意圖。
他緊跟不舍，很快就拉進了彼此的距離。
麥哲倫扭頭看見他，哭喪著臉道：“你幹嘛非追上我啊？”
周夏道：“你幹嘛非要偷我的東西？”
這家夥明顯腳下又加了把勁兒，連著趕超了好幾個人。
遠處的廣場上早就人頭攢動，人犯蒙著眼被帶到行刑架前。
正對著刑場的是一個三層小樓，有個女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樓下。
她穿著腰線明顯的真絲繡花連衣裙，對襟上的貝母紐扣閃閃發亮，領口、袖口和口袋邊緣都鑲有蕾絲。
和四周侍女們樸實無華的裙裝比起來，她的服飾顯得奢華繁覆。
只見她對侍女說了幾句話，便有人跑到樓下傳令：“把犯人整個腦袋都罩起來，將軍不想看他的臉！”
監刑官也是個女人，她嘆道：“將軍就喜歡看好的人，長得醜的話，看一眼都覺得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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